在玉璧的中心位置，一只洁白如玉，有些许透明的手掌探了出来，上下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诶？我之前醒来的时候记得这儿有石头啊。现在怎么这么宽敞了呢？”
声音平静温和，带有一丝疑惑，如涓涓细流润过心田，能够抚平心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声音，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风星夜发誓自己绝对没说话。
所以，发声的，只能是这只手的主人了。
伸出一只手掌后，隐藏在玉璧中的存在并没有磨蹭太久，便整个出现风星夜面前。
那是一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男性，看起来年岁不大，可脸上却写满着自信，一双黑眸仿佛经过时间长河涤荡，洗去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冲动，只留下了或可称之为“历史”的伤疤。
风星夜惊异于自己只是一眼便能看出这么多信息，再次看向那男子的双眼，却除了如深渊般的黑暗深邃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刚才的感受，仿佛也只是风星夜自己的凭空幻想一般，没有半点根据。
“你是哪位？”
风星夜绷紧身体，双眼死死盯住面前的男人。虽然尚未交手，但他本能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他遇见过的最强者。
“说我是人的话，并不算准确。不过我很强，这倒是真的。”
对面的男子看着严阵以待的风星夜，摆了摆手，轻轻笑道，一语道破了风星夜此时的想法。
“读心？”
风星夜面色不善，手中已经有灵力凝聚，只要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不死不休的局面。
对面的男人颇有些惊奇地看着风星夜，感受着风星夜体内灵力的运转，啧啧称奇。
“看来这个时代也是有天才的，这种灵力的运转方式我可是闻所未闻。你小子自创的？”
男人的话音平和，语气熟络，没有半分敌意。风星夜沉默片刻后，解除了警戒的姿态，分毫不让地盯着来历不明的男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对面的男人挠了挠头，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无奈。
“你这性格还真是无趣啊。好吧，那我就先回答你的问题，然后你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问题。”
不等风星夜接话，男子已经自顾自地做好约定，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我的身份问题，我叫玉天机，其他的你暂时不需要知道。我现在存在的状态更类似于你们所说的鬼魂，你看，我还是透明的呢。
刚刚的也不是读心术，只不过是你思考的时候嘴也不自觉地动起来，读唇语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虽然对方的答案有所隐瞒，但风星夜不会过于纠结这一点。同样有诸多隐瞒的他在这方面并不会刨根问底，即使玉天机的回答除了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这功法不是自创的，是一位前辈所教。”风星夜的回答也算不上有营养。
玉天机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风星夜，眼睛越来越亮。
“我说小子，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话题跨越幅度太大，风星夜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很快回答。
“多谢好意，不过还是算了。”
玉天机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得仿佛见了鬼一样。
“你知道自己刚刚拒绝了什么嘛？”
风星夜点了点头。
“知道啊。”
玉天机神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你不知道。你拒绝的是【尘世九尊】的教导。”
风星夜眉毛一挑，出声问道。
“【尘世九尊】？那是什么？”
自出现后一直从容不迫的玉天机微微一僵，第一次有了失态的表现。
他瞪大眼睛盯着风星夜，希望从那疑惑的表情中找到哪怕半丝表演做作的痕迹，那过于认真的脸庞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可是他失败了。
风星夜确实不知道尘世九尊究竟是何物，又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他收回目光抬头仰望，似乎洞穿了地面，直接看到了那澄澈的天空。
“【尘世九尊】，就是世上实力最强的九个存在。”
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解释后，玉天机双手飞速变化，以风星夜的眼力依稀能够看出来，他似乎是在卜卦。
风星夜保持静默，没有打扰面色越来越凝重的玉天机。
终于，玉天机手上的动作完全停下，沉重得令人想要逃离的氛围也不约而至。
“怎么了？”
风星夜收敛笑容，对着玉天机问道。
玉天机低下头，面上的表情任凭风星夜如何思考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过于复杂的表情最后只能转化成哭笑不得。
“已经过去三万年了嘛。”
玉天机轻声呢喃着，离他不远的风星夜也将这话听在耳中，霎时间，头皮有点麻。只是这句话所蕴含的信息对风星夜来说实在过于震撼，他更相信自己听错了。
玉天机苦涩地笑道。
“你没听错，是三万年。不是三百年，三千年，是三万年！
我生活的时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万年了。”
看着面前这位可能来自三万多年前的跨时代男性鬼魂，纵然风星夜神经粗大，此时也感觉脑袋有些迷糊。
这可能嘛？
风星夜质疑过这些话的真实性，不过根据他某些不能言说的过往以及名为“玉天机”的男子的表现来看，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三万年......
风星夜只是想想这三个字，仿佛就能感觉到其中包含的重量，不由得捏了捏鼻梁，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小子，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难堪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玉天机率先说话，虽然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但大部分的情绪已经很好地掩埋起来了。
风星夜这才想起正事，想了想后对着玉天机说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接触那块玉璧，据说这样做能够领悟适合自己的功法之类的，所以我打算来碰碰运气。”
“确实，这块玉璧乃是天下无二的至宝。凡是接触过它的人都能获得审视自己的机会，更有甚者能够在它的影响下将过往所学融会贯通，创造出最适合自身的绝世神功。这确实是难得的好处。”
玉天机情绪已经完全整顿好，又恢复之前的和暖微笑。
“不过，我知道一种能够获得更大好处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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